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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11月22日 星期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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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杏,我读懂了你

    ■北京中学 韩沐言 指导教师 李志清

    我站在树下,看着头顶闪闪发光的银杏叶,渐渐入了迷。

    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黯淡无光了,目光所及皆是银杏。每一棵都像是挺拔又笔直的站岗的士兵般神气十足。只见一片密不透风的金黄色从树顶倾泻而下,黄得像金子,黄得使人挪不开眼。那黄蔓延向下却又变得深深浅浅了,成了斑驳的黄绿色,像是水彩画上不小心溅上了颜料,却在不经意间成了点睛之笔。这幅美轮美奂的画上,树叶间时不时地闪着几颗钻石般的光点,那是阳光的杰作。

    银杏总是能让人一眼认出来的,因其小扇子似的叶子:你凑近去,视线顺着那竖纹滑下来,无比细腻的质感似乎触手可及,仿佛所有的烦恼与不快全被抚平了。一阵风吹来,每一片叶子就像是跳舞的小姑娘般,摆动着扇状的衣裙,又像落入凡尘的精灵,在空中打起圈了。

    这是深秋时节最亮丽的风景线,却少有人停下观赏,只余这些独自繁茂、独自美丽的银杏。大树一棵挨着一棵,连成一片无止境的黄,那黄仿佛还在生长着,似乎是要把整个秋天染成金灿灿的才肯罢休。

    忽然记起银杏“活化石”的称号了。银杏作为最古老的大型植物之一,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数亿年。通常来讲植物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亲缘关系较近的种族,但银杏绝对是个异类。它在一次次的生物大灭绝中拼死挣扎,用顽强的生命力撑过了地球舞台一幕又一幕,最终落得个没有任何亲属物种的下场,因为它所有的亲人都在两亿七千万年以来的无数场浩劫里,消失在这个星球上了。它的家族也曾辉煌过,可惜盛极必衰的悲剧总在重复上演。它的存活本身已是奇迹。

    无论植物还是人,都并不总是被温暖、被包围的那个,然而孤独也并不总是使人停滞不前的阻力,相反,它也可以是激励生命向前的动力。我站在银杏树下,感受着它用蓬勃的生命力滋养着的一片浓浓秋意。我任由它明亮的黄色绽放、盛开,在这个平凡的秋天里,勃发着不平凡的生机。银杏它正因为身处逆境才将生命的锋芒打磨得无比光亮,才能无畏无惧、自由自在地生长着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一片叶子落在我肩头,不带一点声响。我才猛然发现,那银杏的金黄色早已顺着一片秋色淌进了自己的心尖。它像一本无人问津的厚书,唯有翻开之后细细品味,才能够读懂其中的华美篇章。

    世俗的纷纷扰扰让人们有时看不见银杏。但我读懂了,它只身一人,靠着超脱的坚韧在时光的风沙里屹立不倒,过去如此、现在如此、未来也将永远如此,孤独,且顽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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